結果次日那寵貓的主人嬪妃便是得了大量賞賜,直接晉了一階...
這是何等的恩寵。
而這個天下人都豔羨不已的七皇子...如今卻是這樣溫柔...
曳醉低頭看著按著她的手,纖細白皙,比女子的手還好看。
看了半響。說:“你就不問,為何當年那樣驕傲清高的楚家千金,為何甘當墮落,不肯尋死呢?”
許多官家女子若是受了牽連,大多會在被拘押之前尋死。
那是世家門閥固有的風骨。
那一日...楚家死去的女子可堆砌成山。
獨獨最尊貴,最清高的楚家千金活了下來。
在燕子樓服侍了一個又一個侵吞楚家榮耀的人。
醉生夢死。
不等隨弋回答。
楚曳醉俯下身子。俯視著隨弋的眉眼,嗬氣如蘭。
“若我說...我在等你回來,你信麽?”
她看到了隨弋眼中的顫動。
“你信了?”
“嗬嗬,殿下,你莫不是真以為我楚曳醉非你不可吧”
“我等著你回來,是想讓你看看你親手不要的人,還是有很多人要的...你知道那些人為了求我一夜,互相攻訐陷害....贏的人,才能跟我睡同一張床...”
楚曳醉忽然就說不下去了,因為隨弋雙手握住了她的手,輕扯過去,垂著頭,按在眉心...
七皇子此生隻做過一次這樣的動作。
便是麗妃逝去的時候,七皇子一個人坐在石階上,垂著頭,雙手交握頂著眉心,任憑天地渾渾不盡的大雪落在髻,落在皇子錦袍之上。
那是痛苦的克製,也是無處蔓延的孤獨。
孤舟隨著水流輕微搖蕩,燭火也微微晃動。
手掌一片冰涼,怎麽也捂不熱,不管是她的手,還是她的手。
曳醉麵無表情。
用另外一隻手倒了酒,酒杯遞到了隨弋麵前。
“殿下,陪我喝一杯吧...”
隨弋放下手,看著酒杯,沒動。
“怎麽,不肯麽?嫌我髒了?”曳醉捏著酒杯,笑容清婉如年少時...
“從前聽那些舊人嘴裏不幹不淨說青樓女子皆是一雙玉臂千人枕,一雙朱唇萬人嚐...以前我隻覺得汙言穢語,不忍入耳,可你知道這隻手...”
那皓白手腕纖細玲瓏....
她貼著隨弋的耳朵,輕聲呢喃:“高的,瘦的,胖的,醜的,老的...有時候一個...有時候兩個..有時候三..”
隨弋取了酒杯,一飲而盡。
她喝得幹脆,不鬧不怒。
如今勸酒倒是這般容易了。
曳醉似笑非笑。卻是垂頭,垂頭靠著隨弋的肩頭,臉頰相貼,呼吸纏繞....
“從前禮教大防。一言一行都克製著,如今入了青樓...倒是可以放浪形骸了...”
“我這樣說,你大概很難過吧”
她的手指細細描過隨弋緊鎖的眉頭,“人人道七皇子萬千寵愛,卻寡情淡泊。我卻是知道的,你最心軟不過...明明這樣心軟,為什麽一定要舍棄我呢?”
“殿下,阿醉就這般差?”
她低低笑著,手掌卻往隨弋身下探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