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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祈臨……”
顧紅雪走到君臨天的身邊，淡然的望著他。
她沒打算要解釋什麽，因為她相信君臨天不會多想，如果到這個時候，他都還不敢完全的相信她，那他們之間就不會有牢固的感情。
君臨天突然拉住她的手，聲音有些蒼白的說道：“我原本以為，你會選擇跟他一起去龍島……”
“雪兒，謝謝你！”
簡單的一句話，卻讓顧紅雪感觸很深，心裏發酸得厲害。
原來，君臨天也有這般沒自信，不安和害怕的時候。
顧紅雪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，避開了這個話題。
“祈臨，我要回寢宮去看看芸娘，這裏的事情，就交給你了！”
太後剛駕崩不久，不適合在慈寧宮膩歪和恩愛，不然會被朝臣說閑話。
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，顧紅雪才忍住了心中的感動。
與君臨天分開後，顧紅雪徑直回到寢宮。
眠錦一直守在她的寢宮門前，看到她回來，立馬迎上來說道：“娘娘，你總算回來了。”
看著眠錦一臉緊張的表情，顧紅雪詫異的問道：“怎麽了？難道是芸娘出事了？”
眠錦抿著嘴，似乎不知該如何說，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。
顧紅雪沒有理會眠錦，徑直回到寢宮查看芸娘的情況。
隻見芸娘側臥在軟榻上，嘴裏念念叨叨，一會兒笑一會兒哭，看上去就跟個瘋子似的。
顧紅雪走上前，想要替芸娘把脈，卻被芸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
芸娘看到她，臉上滿是驚喜，笑嗬嗬的喊道：“天兒，你回來了！娘親給你做了新衣服，你試試看。”
“哎呀，天兒，你怎麽消瘦了不少？是不是受了委屈，告訴娘親，娘親去幫你出頭！”
顧紅雪眉心緊皺的看著芸娘，另外一隻手在芸娘麵前晃了晃。
芸娘的症狀，即使不把脈她也知道，芸娘是瘋了！
“芸娘，我是雪兒啊，你還記得我嗎？”
顧紅雪不敢相信的看著芸娘，曾經太後將芸娘打斷雙腿，毀了容貌，在枯井之中過了幾十年不見天日的生活，芸娘都沒有瘋掉。
為何，為何太後的死，會將芸娘刺激得瘋掉？難得芸娘不應該高興才對嗎？
顧紅雪心裏滿是疑惑，今夜的變故太多，讓她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了。
“天兒，你怎麽了？你不認娘親了嗎？”
芸娘雙手顫抖的捧著顧紅雪的臉，眼淚也滑落出來，那模樣看上去悲傷極了。
顧紅雪暗歎一口氣，沒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一個結局。
芸娘和太後時隔二十多年相見，太後死了，芸娘瘋了，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贏家？
看著芸娘現在的這個樣子，顧紅雪感到很心痛，卻是無能為力。
或許，讓芸娘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餘生，會讓她比清醒時過得更開心。
顧紅雪像哄小孩子一樣，安撫芸娘睡下，並給她蓋好被子。
等做完這一切，外麵的天色也漸漸的亮了起來。
顧紅雪站在窗前，望著天空的魚肚白，緩緩的吐了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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