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揚一上來並沒有問王子君峒侖縣一行的情況,而是說了一些其他方麵的工作,在氣氛變得融洽了之後,這才笑著道:“王書記,你這次峒侖縣之行,好像不怎麽成功啊!”
王子君笑了笑,反問道:“歐陽書記,這話您是聽誰說的?我還沒來得及給您匯報呢,我覺得這次峒侖縣之行很不錯,就差宰霍組長一場,討杯酒喝了!”
看著一臉笑容的王子君,歐陽揚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,這個家夥怎麽還想著讓霍相冉給他擺酒,霍相冉不讓你擺酒就不錯了。心中雖然有些不滿,但是作為一把手,歐陽揚還是耐著性子問道:“王書記,你覺得這件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麽?”
“是呀,處理好了,咱們的同誌不是接回來了麽,而且,人家峒侖縣和河灣鄉都對這件事情道了歉,有道是殺人不過頭點地,我覺得,咱們也沒必要再揪住人家的小辮子不放了!”
沒必要追究?歐陽揚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,怎麽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,以她對王子君的了解,這個王書記可不是一個眼睛裏揉沙子的人,他怎麽會願意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呢?但是現在,他所持的態度,無處不透露著這種想法。
“你覺得這件事情咱們就這麽算了?”歐陽揚最終還是將這句話問了出來,而且語氣不覺也加重了三分。
“我覺得應該是這樣。”王子君像是在回應歐陽揚那加重的語氣一般,也沉聲的說道。
歐陽揚看著一臉嚴肅的王子君,最終還是有點忍不住道:“王書記,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團省委撥出的建造學校的款項,就這麽不清不楚的沒有了,咱們也不再追究了?”
“當然不能,不過,這已經不是咱們的問題了。”王子君笑嗬嗬地對歐陽揚說道。
不是咱們的問題?歐陽揚一愣,她看著王子君,有點不明白這個副手究竟是怎麽想的。麵對歐陽揚那充滿了疑問的目光,王子君輕輕一笑道:“歐陽書記,從去年到今年,我統計了一下,我們一共分兩批將捐款撥到各地建設學校,這是咱們團省委的一項重要工作,更是一個亮點工作,我們有這麽好的載體,絕對不能藏著掖著,應該在全省掀起一次聲勢浩大的宣傳活動,請省領導參加到這一項關於關愛未成年人的活動中來。”
“總結會,總得獎勤罰懶,有獎勵有批評,您說對不對?”王子君說到獎勵和批評的時候,詭異的朝著歐陽揚眨了眨眼睛。歐陽揚看著王子君那眨動的眼睛,心裏猛然一動,似乎有點明白了過來。
“你要借助這次開會的時機,給峒侖縣上一上眼藥。”歐陽揚這麽多年的領導也不是白當的,那一瞬間就有點明白王子君的意思了。
在全省的會議上給峒侖縣來一個批評,那對峒侖縣的打擊可想而知,相信那所被挪用的錢,很快就會被峒侖縣的領導給補上來的。
一舉兩得,歐陽揚此時從心底讚同王子君的意見。不過她看到的卻不是王子君的點頭,而是王子君的搖頭。
“歐陽書記,反正都是得罪人,何不將他得罪到底呢?”帶著一絲決絕的聲音,從王子君的口中傳了出來。
得到了歐陽揚的讚同,王子君離開歐陽揚辦公室的速度不覺就快了幾分,不過就在他下樓的時候,就聽幾個人在竊竊私語地議論著什麽,其中有一個年輕的科員在看到他的瞬間,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慌之色,隨即就大聲的朝著他招呼道:“王書記好!”
這句王書記好,在王子君看來,根本就不是和他打招呼,而是在給其他人提醒兒呢。大概也能猜得出來這些人在議論什麽,王子君淡淡地站著這些幹部點點頭,徑直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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